【一八】誓言
齐铁嘴坐在宾客那一桌，看着张启山和尹新月举办的西式婚礼，心中却不胜感怀：张大佛爷一定爱惨了他的小娇妻，所以才放下一切，听从了她的安排，举办中式，西式两种婚礼。
也好，这样就能多喝几杯喜酒了！
今天的酒有点甜，齐铁嘴竟然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脑袋里像是走马灯一样浮现自己这些年和张启山的点点滴滴。
他以为他们就这样一辈子，毕竟那尊大佛也曾经对他许过誓言！却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的心还没定下来，他却已经变了心。
这样想着，齐铁嘴突然心口一疼，饮下一大杯酒，咬咬牙，终是压抑不住，他不想就这么算了。
“佛爷，请问您愿意娶尹新月小姐作为您合法的妻子，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富贵还是贫穷，都爱她，敬她，保护她吗？”客串司仪的是解九。
“我……”张启山的话还没说出口，齐铁嘴的声音却高八度传来。
“不愿意！”齐铁嘴冲过去，直接挡在张启山和尹新月之间，红着脸，瞪着杏眼，昂着头对尹新月说道，“他不愿意。”
台下顿时哗然！
“老八，你干什么？”张启山很是意外，抓住齐铁嘴的手臂，尽量压低声音，“别胡闹。”
“是啊，八爷，这不是小事。”解九也赶忙劝阻。
齐铁嘴转过身，凝水的眸子闪烁着波光，双唇微微抖动，问道：“佛爷，你以前说会保护我，难道都是假的？你为什么要娶她？”
张启山听罢，脸上一阵尴尬，便喊身边的张副官：“副官，八爷喝醉了，你先送他回去。”
副官听罢，便赶忙上去拉人。
“我不回去！”齐铁嘴甩开张副官的手，更前一步，指着尹新月对张启山说道，“佛爷，咱们认识七年了，我对你的心思你真的不知道？她才来多久，你就要娶？如果死缠烂打有用，我也会。”最后三个字出口，算命先生的脸上顿时有泪珠滚落，几乎烫伤了人心。
“老八，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就算以前我说我会保护你，可也不代表我要娶你。我……我怎么可能娶你？”张启山被齐铁嘴弄得十分尴尬，看得出，他也很郁闷。
“可我喜欢你！”齐铁嘴上前一步，盯着张启山的眼睛，“佛爷，咱们还跟从前一样，你不娶，我也不娶，好不好？”
张启山无奈地摇摇头，声音开始柔和起来：“老八，也许你真的误会了，我们不可能是那种关系。”
“不管！你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齐铁嘴像是下了决心，突然伸出手，抓住张启山的手，转身便走，“跟我走！我不会让你娶尹新月的！”
张启山本想挣开点却发现平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算命先生竟然有着难以抗拒的力量，自己居然无法挣脱。
“老八，你……”这次换张启山不懂了。
“就算违抗祖宗遗训，我也不会放过你！”齐铁嘴怒吼一声，愣是将一众试图阻挡的人震出去老远，拉着张启山离开了这里……
“八爷，八爷？您怎么了？”突然，张副官的声音出现在耳边。齐铁嘴猛然惊醒，却看到张启山和尹新月已经敬酒到了他们这一桌，顿时十分尴尬。
“老八，谢谢你这些年跟我出生入死，辛苦了。”张启山浅笑着，一如既往。
齐铁嘴有些茫然地抖动着双唇，心中的话最终还是变了味道：“佛爷，瞧您说的，咱们都是九门的兄弟，您这么说就见外了，老八以后还要靠着佛爷照应，嘿嘿！”随后，又举起酒杯，对张启山和尹新月说道，“老八在这里恭祝佛爷和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说吧，便一饮而尽！
婚礼结束，齐铁嘴拒绝了众人送他回去的提议，独自走在下雪的长沙街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一个人，好孤单！
齐铁嘴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家门口，踩上台阶的瞬间，脚下打滑，直直跌落在旁边的墙根。几次挣扎起身，却都没有成功，索性蜷缩在墙根：“我讨厌齐家的天命，讨厌爱上张启山，你们让我降生在齐家就是来渡劫的吗？你们不知道，一个人有多孤单，多辛苦……老天，我渡劫失败了，你冻死我吧……”
齐铁嘴醒来的时候，是在张启山的床上，看着熟睡的那个人，想着自己应该是做梦了。可是那个梦好真实，他都能摸到自己的眼泪和感受到心痛的窒息感。
缓和了一下心情，齐铁嘴不禁怒火中烧，朝着张启山的耳朵便狠狠咬了一口，随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算命的，你干嘛？”张启山吃痛，立刻惊叫着起身。
“张启山，你敢反抗，我就从你家楼上跳下去！”齐铁嘴大叫着，手却不闲着。
张启山被齐铁嘴的样子吓到了，果然一动不敢动，白白让那算子打了个痛快。虽然不疼，可还是很不解。
齐铁嘴又抓又拧又咬，张启山身上顿时多了一些青紫。
齐铁嘴打得累了，停了手，脸色涨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咬着嘴唇，眼泪又落了下来。
张启山这次是真的慌了，赶忙问：“你到底怎么了？手打疼了吧？我给你揉揉。”说着，便将齐铁嘴的手握在手心，小心揉捏着。
齐铁嘴摇摇头，转身躺下去，背对着张启山，许久，才鼻塞地说道：“佛爷，我真的谢谢你能到长沙，能遇到我，还愿意和我在一块儿。”
张启山似乎明白了什么，算命先生应该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心头一软，将人搂在怀里，温和地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漂泊了那么久，遇见你，你愿意帮我，爱我，守着我，我该很开心很满足。老八，我接下来跟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认真听，认真记。
我张启山立誓，普天之下，我只爱齐铁嘴一人，若违此誓，天地难容！”
“佛爷，我想在上边。”
“你还不会，等我教你。”
“你都教我好几年了。”
“每年都有新方式，当然要慢慢教。”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要教一辈子？”
“一辈子哪儿够？十辈子差不多。”
@Ripe玩命不玩心 点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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