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副八】飘零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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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上）
张日山望着这个他和齐桓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几乎每一处都能看到他们的欢笑和甜腻，如今看来，却只是一场骗局，所以这几个月来，齐桓都是在陪着自己演戏，他心里那个位置始终是属于张启山的！张日山越想越觉得心痛得厉害，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转身向院外走去。
而此时，齐桓也已经追到了门口，尽管脸上还有淤青和血迹，十分狼狈，但还是跌跌撞撞冲到张日山面前，将他的手臂抓住，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缓缓摇摇头，试图阻止他的离开。
“不要再演戏了好不好？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我还不能得到你一句真心话吗？”张日山用力甩开齐桓的手，愤怒却仍然未曾停止，“齐桓，我知道你最爱的始终都是张启山，就算你跟我在一起，就算你每天躺在我身边，现在我都已经看清了你的心，不爱就是不爱，我认了。可是，那是我母亲，是她的一条命，你怎么能做到熟视无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张日山就算命如草芥，也被你践踏够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可是……你要我怎么办？告知真相，然后看着你们兄弟相残？”齐桓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张日山的每一个字对于他来说，都像是刀子。
“你应该知道，当他母亲痛下杀手的时候，我和他就不可能是兄弟了。”张日山冷笑着，“我一定会为我母亲报仇的！”
“杀了他，大成也就完了！”齐桓赶忙说道。
“你不要整天在我耳边说什么大成，大成与我无关，我也不稀罕！”张日山立刻怒吼道。
“日山！”齐桓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好再次抓住他的手，凝重地说道，“十年，可不可以再等十年？十年以后，你就是大成的圣君，张启山……一定会禅让给你的！否则，我们这十几年的征战为了什么？普天下的百姓的生命又算什么？你可以恨我，可以怪我，我无话可说，我只是不想看着自己亲手打下来的江山就这么没了！”
张日山一听，却忽然冷笑一声，再次将齐桓粗暴地推开：“你们的江山，是踩着我母亲的尸体和我十年质子生涯换来的！齐桓，从今以后，我和你之间再也没有一点关系，死生不复相见！”说完，便大踏步地离开了。
齐桓愣愣地看着张日山的背影，心却更加刺痛起来！
“如果可以，你只需杀了我，便可以同时杀死圣君。可是……以后怎么办？”齐桓心中刺痛，眼泪却止不住落下来，“现在的我，死不起，也活不起，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阻止不了！”低头看着掌心的印记，感受着来自身体某处带来的痛感，原来人生最痛苦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身不由己！
要想个办法，解除同心咒！
这是齐桓心里不停默念的，解除了同心咒，张日山不必纠结于报仇也要杀死自己，张启山也不必矛盾于生死！
齐桓最终还是承认，自己无力回天，只能尽最后的努力，死得其所！
两天后，白乔寨传来消息，张日山要和时怀婵成亲了！
罗雀将这个消息告诉齐桓的时候，齐桓几乎不可置信，冲出去来到寨子中心大土司的宅院，却看到人们正在欢欣雀舞，张日山一身白乔寨华服在人们的簇拥下站在院子中间，等待他的新娘，而时怀婵同样一身喜服，满脸幸福地向着她的夫婿走来，一切是那么和谐而美好！
齐桓站在人群中，愣愣地看着他们，紧紧闭着双唇，几乎站立不稳。
罗雀从背后托住齐桓的身子，以防止他体力不支，看着他脸色惨白，不停地发抖，那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落，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也跟着刺痛起来。
张日山也发现了人群中的齐桓，但只是冷冷地扫过，便继续转向他的新娘，并报以温柔的微笑。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合卺酒在送入洞房之前二人交杯饮下，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神，和一般情人无异，但他们也只是几天时间才决定成亲的，这眼神怎么可能代表内心的喜悦？
齐桓看着周边的人不停地欢呼，不停地鼓掌，觉得头都要裂开了。张日山像是故意的，转身之际便一抄手，将时怀婵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入内殿。
齐桓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随着人们散开，开始庆祝活动，齐桓缓缓转身，推开罗雀的手，穿过欢呼的人群，蹒跚着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没有人在乎眼前人的落寞，没有人注意那个满脸绝望的人，只有罗雀，默默跟在齐桓身后，看着他几次差点跌倒，最终又顽强地站稳，继续走着，除了守护，什么都做不了。
齐桓返回小院，在进门的瞬间，仿佛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子一软，便倒向地面。
罗雀眼疾手快，大步上前将人抱在怀中，看着对方脸色惨白，意识模糊，也顾不得许多，将人打横抱起，向房间走去。安顿好齐桓，看着他渐渐睡去，不由得一声长叹，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小院，少了幸福笑容的张日山，少了古灵精怪的齐羽，今后也会少了自己的幼稚行为，只剩下齐桓一个人，罗雀心情却沉入了谷底。
那个：微一下雀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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